收拾的佣人认识她,客气行礼,又继续低头做事。
温若初无意瞥到沙发下的浅灰色羊毛地毯上,还沾有斑斑嫣红色的血迹。
可想而知,那会贺沉枭是如何狂躁发泄怒火的。
而这一地的狼藉,也让本来就空旷又没有人气的别墅显得更是冷清诡异。
*
没一会。
温若初顺着记忆走到三楼的室外露台。
刚跨过玻璃推拉门下的踏步,一股冷风迎面吹来。
小白鞋踏到露台仿木纹地板上时,点点陷下去的微弱响声,在这寂静的夜格外明显。
也惊动了坐在栏杆上的人。
贺沉枭微微侧着身子回头,那双带着冷意的黑眸在看到门口女人身影时,有短暂的怔愣。
但很快就淡漠收回视线。
只是随手将指尖的烟在栏杆顶部石材上捻灭,扔了下去。
温若初在原地深吸了口气,走到男人身后一步开外停下。
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多。
玉山秋夜的冷风时不时灌入身体,温若初即便这会穿着风衣,但小脸还是被吹得有些发白。
她瞧着只穿了件单薄黑衬衫的贺沉枭,轻声开口。
“今天我没有骗你,之前确实是霜姨约的我,但到那之后我才知道是宋淮让她帮忙的。”
“霜姨对我很好,我知道她想撮合我跟宋淮的心思,所以我不怪她。”
话音落地很久,夜风飘过耳侧。
温若初只听到周围一些蛙鸣,还有偶尔夜鸟振翅的声音。
但贺沉枭依旧没有回头。
就在她又准备往前再走半步时,男人终于说话了。
“就在那,别过来。”
*
温若初收回刚迈出的脚尖,微微仰眸盯着他的背。
“那会我跟宋淮说的很清楚,我不喜欢他了,也表示要跟他保持距离。所以我保证不会再有这种事,希望.....你不要去找他们麻烦。”
一段时间内,栏杆上的人纹丝未动,但温若初眼底的不安却再次泛起。
贺沉枭性子阴晴不定,任何谎言在他眼里也都是徒劳,只会更加惹其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