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镇国公已经病重三年了,就说明对方下的是慢性毒药。这种已经渗透进五脏六腑的毒,就算她出手,怕是也无力回天。
李初柔被崔景川两句话问的心头颤动,不知道这位怎么又开口了。
只得解释道:“国公爷教训的是,是我想岔了。原是因为这两个女儿性子不一样,月儿不似昭雪那般什么都要我做主,我以为她自己有了主义。”
说完又面向姜枕月,缓声说道:“月儿,你别怪母亲。母亲不是不护着你,母亲是误会了,以为你……不说也罢,你明白就好。”
姜枕月的视线扫过李初柔凸起的颧骨,棱角分明的下颚线,还有涂了暗红色口脂的薄唇。
明明是一张刻薄寡恩的面相,愣是成了京中人人称颂的活菩萨。
她掩藏住心底的情绪,懂事地说道:“母亲不必解释,母亲对我的好,我都明白。”
心中却冷笑,确实,继母对她的好,京城皆知。
她生病,李初柔一步一磕头去求神拜佛。
她犯错,李初柔替她受家法。
就连她出嫁,李初柔也没克扣一点该给她的嫁妆。
前世京城都说,安平侯夫人,堪称继室表率。
可她生病,是因为姜昭雪偷着用她试药。
她犯错,是因为李初柔从不教导她规矩。边上的丫鬟婆子,只会怂恿她骄纵任性。
至于嫁妆,最后也便宜了李初柔亲子。
重活一世,她也该让世人看看,安平侯府继室夫人的真面目。
李初柔怔愣地看着姜枕月,听出她话里有话。
而且她今日这般言行举止,和平日判若两人。
李初柔心思急转,是姜枕月从前一直在扮猪吃虎,还是有人在背后指点她?
想想又都不像,姜枕月的蠢是她教出来的,绝不是装的。
而且姜枕月身边都是她的人,没人能背着她接近姜枕月。
一时间,李初柔心里莫名慌乱。
但眼下不是查姜枕月的时候,昭雪那边才是大事。
姜枕月忽然开口问道:“母亲,二妹妹是要和我一起嫁进崔家么?”
她一双眸子晶亮,潋滟的眼尾上扬起一个弧度。
别人都以为她是高兴姐妹俩都嫁进崔家,只有崔景川看出,她眼底的狡黠和嘲讽。
李初柔心里想着对策,乍一听这话,就像一颗惊雷在脑中炸开一般。
“不行,昭雪不能嫁给崔煜,绝对不行。”
“我就是送她出家当姑子,也不能让她嫁给崔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