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对我说:“云禾,我已经很累了,刚沐浴完,你知道我的习惯沐浴后不出门,你自己叫救护车吧。”
那现在呢?
浴室门打开,裴书珩裹着浴袍走出来,带着一身水汽。
他看也没看我一眼,径直拿起自己的手机和车钥匙。
“我出去一趟。”
他甚至懒得再编一个理由。
门被重重关上,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深夜里,没有半分留恋。
我站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我拿出手机:“张律师吗?是我,纪云禾。”
我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麻烦你,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书。对,越快越好。”
那一晚,裴书珩没有再回来。
三天后,我打印了两份离婚协议书,驱车前往裴书珩的公司,
大厅光可鉴人,前台小姐的笑容标准又疏离。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我找裴书珩。”
“请问您是?”
我顿了顿,
“我是他妻子,纪云禾。”
前台小姐脸上的职业微笑僵了一瞬,随即换上鄙夷的眼神。
她和旁边的同事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目光,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进我耳朵里。
“又一个自称是裴总老婆的,上周那个还说怀了孕呢。”
“这个不像,不过也挺可怜的。现在的人都不看新闻吗?高架桥上那一出,裴总的心尖尖是宋小姐,全城谁不知道。”
我在意珍惜的十年婚姻现在只剩下可笑二字。
我看着她,顿了顿,从包里拿出那份离婚协议书,拍在前台上。
“很快他就不是已婚了,我是来给他和宋小姐让位的,既然你不让我上去,那就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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