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舟下意识往门口走了一步,似是遮挡里面烛影透露出来的人影,声音冷了几分:“我只让人押去了柴房,人还在不在,不曾知晓。你若有事,自己去寻。”
裴惜绾脸上一喜,连忙答:“这就够了,谢谢兄长!”
她慌忙起身出门,但在门口时又狠瞪裴霁舟一眼责骂。
“区区野种,神气什么?”
裴霁舟不在意,直接进门。
回房后,沈昭月已经穿好了衣裳。
她面色惨白:“你要将我交出去?”
裴霁舟饶有兴致地朝她看去,目光裹挟着凛冽的寒风,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沈大小姐还知道怕?”
沈昭月手指攥紧,分明恨极了面前男人,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一般说:“是,我怕了,如何?”
“裴霁舟,不是你全家被抄!眼睁睁看着你手足兄弟被官场行刑无能为力!”
“一个马奴都可以苟且偷生成为侯爷,我想活下去为家族平.反,有问题?”
泪珠如同风筝断线一般滚落,裴霁舟凉凉看着。
“那又怎样。”
“善恶偿报罢了。”
“裴霁舟!”
沈昭月气疯了尖叫,抓住裴霁舟领口,曾经他就这般毒舌嘴贱,每每都能精准点出她最害怕的点。
她反驳不了,就只能用鞭子抽.打他,但现在,她不能打了,红得跟兔子一样的眼睛望着他。
裴霁舟不怕,甚至逼近一步凑近女人,阴鸷的面容落下:“怎么,我说得不对,沈昭月,你曾经怎么对我的?包括你父兄,烧杀抢掠,他们难道没做过?”
沈昭月知道,她父兄都是恶人,她也是。
给裴霁舟吃馊菜、大冬天按在冰水里,大夏天跳火坑。
既然是奴隶,定然怎么折磨怎么有趣。
可是她是备受宠爱的千金,无论如何,她却没有立场指责家人。
再说了,她知道,再恶、再蠢,父兄是做不出谋反的事情的。
想说的话有许多,到最后沈昭月闭上眼,只能开口道:“......你杀了我吧。”
“是啊,善恶报偿,我全家被抄是活该,我也是。如果今天我非要死,我愿意死在你手下。“
“裴霁舟,动手吧。”
女人瘦弱得如一片晨雾,哪里还有半分多年之前的模样?连裴惜绾都比她好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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