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看着他掌心的白色纽扣,视线略微有些诧异。
他的眼眸静静的望着她,语气含着几分无奈:“校服的纽扣掉了,怎么办?”
文昭下意识的望向他的领口。
看见的就是他向来一丝不苟的衣领,因为缺了第二颗纽扣,此刻正散乱的敞开。
纽扣的缺失使他露出了胸前的小片肌肤,肩颈处锁骨线随着他呼吸起伏而若隐若现。
他的眼神清明,气质禁欲,身上却领口大开,衣衫不整,仿佛带着几分被亵渎过后的性感。
文昭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赶紧挪开了目光。
感受着她的视线,苏如珍垂了垂眼眸,再次开口,声音慢吞吞的:“你会缝纽扣吗?”
文昭闻言,低头在桌洞里搜寻着,找到针线盒又放到了苏如珍的桌前。
她忽略他的问题,回答道:“我有针线盒,你自己缝吧。”
苏如珍静了一瞬,然后才缓慢拿起桌上的针线盒。
他打开盒子,指腹捏起一根细针。
文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摆弄了一下,一不留心,指尖顷刻间就冒出了血珠。
他一顿,凝眉的凝望着自己指尖的血珠,随即又转过头来看她。
她第一次在苏如珍的眼神里看见了无助。
苏如珍这样的人,仿佛永远淡然、永远胜券在握。
此刻大概也是实在觉得无奈,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吧。
可是……
文昭思考了一下,又是从桌洞里掏出了双面胶,放在他的桌上。
“那你黏一黏?”
苏如珍微微仰头,沉默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眸里竟多了几分无可奈何的笑意。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双面胶放在了一边。
文昭不知道他的打算,只是看了一眼静静放置在桌边的双面胶,老老实实的低头刷题了。
中午下课铃响后,文昭就和钱心悦去吃饭了。
在食堂没有看见苏如珍的身影,等文昭回到班级,才发现苏如珍仍旧是静静的坐在座位上。
日光从窗外照进来,默默的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感受着苏如珍的注视,文昭主动跟他打了一个招呼:“苏如珍,你没去吃午饭吗?”
苏如珍闻言,朝着文昭微微笑了笑:“中午没什么胃口。”
文昭这才发现苏如珍的领口处又掉了一颗扣子。
两个纽扣静静的躺在课桌角落沐浴阳光,苏如珍的领口敞开,露出了大片的胸膛和分明的锁骨。
更色气了……
若是这样出门了,想必路过的人都要忍不住多看两下。
难怪他中午饭都不吃了,实在是不成样子。
文昭心软,她看着班级里没人,于是开口:“我帮你缝上吧。”
“也就两分钟的事情。”
苏如珍听见这话,像是松了一口气,对她灿然一笑:“谢谢你。”
文昭还没打开盒子,就看他已经调整身子面对自己。
他两手抵着前后两张课桌,又是将头微微往后仰,黑色的头发向后垂落。
在文昭这个角度,能看见苏如珍白皙光洁的下巴扬起,绯色的嘴唇微张,牵扯到他青玉色的血管。
窗外的阳光通过透明玻璃照射进来,将他的五官切割成明暗交错的阴影。
此时此刻,他像是古希腊雕塑家手下最完美的艺术品,带着光辉和神性。
大概是她停顿了太久,苏如珍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文昭这才回过神,她看着手中的针线盒,皱了皱眉:“已经没有白色的线了,你想要什么颜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