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二八大杆的车铃声再次响起,另一朵金花也到了。
苏明娟今天也跟往常一样,打扮的跟朵花儿一样,唯一不同的可能在,脖子那里还系了条红丝带。
今年秋老虎太厉害,到现在热都还没退,门房老李头恨不得把背心焊在身上,姑娘却为了爱俏往脖子上系丝巾,搞得满头是汗。
要他说啊,还是兰丫头系丝巾好看,那脖子又细又长,这大丫丝巾圈的严实合缝,脖子都看不见,人好像也短一截。
“早上好啊,李大爷您老吉祥。”
张建国今天带的回门礼仍然是糕点,人跟过去一样热情,但眼下的青黑却显露了他的疲倦,胸口处的钢笔也少了一支。
瞅见苏玉兰那刻,嗓子眼跟卡了鱼刺,他唤:“玉兰妹妹……”
顾立东侧上前挡了挡,眼神锋利,声音冷硬:“大姐,大姐夫。”
苏明娟还没来得及管张建国,又被这一声“大姐”气的胃病都出来。
她一从未来穿回来的女人怎么可能乐意被人叫“大姐”,更何况这人还是她前世的丈夫。
嫁到张家,才知道上辈子嫁到顾家有多幸福。
谁家婆婆在儿子洞房夜敲八遍门,她这是占有欲太强?还是恨不得自己躺喜被里当新娘子?!
假如说张寡妇是明里变态狠辣,那么张奶奶那就暗地里阴险。
打小没怎么干过活的苏明娟,在张奶奶的威逼利诱下,现在早上不到六点就被唤醒,煮饭洗碗洗衣扫地累死累活干一天。
那老巫婆还叫上一堆的亲戚邻居上门细评,她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干活反而被一堆大妈们在那里阴阳怪气了一个小时。
才不过两三天时间,觉得自己手都糙了。
也不知苏玉兰洗十几年的碗,手怎么比她保养的还好,明明记得七八年前她还生冻疮。
苏明娟呕死了,可惜建国哥又是个死脑筋,既重情又孝顺。
她瞅见盆里那瓶小二白,呦呵了一声,张嘴就是讽刺:“带这酒?你们可真孝顺,诚心的吧,也不怕把爸妈给毒死?”
苏玉兰茫然:“这工农牌白酒有什么问题吗?不是大家都喜欢喝吗?”
“什么大家都喜欢喝,这不是顾小……”
苏明娟见苏玉兰那张完全没阴影的脸,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前儿晚上,你们没半夜进医院?”
“为什么要进医院?”
苏玉兰羞得满脸红,该不会张建国把大姐折腾进医院了吧?
她本来还觉得顾立东每回控制不住的时候就有些粗狂,现在一对比竟还行,为这进医院可不得羞死。
“怎么可能?!”苏明娟的嗓子本来尖锐,尖叫更凸显她的疯癫。
门房老李头嘀咕,这苏家大丫越来越怪,自家妹妹大婚,却盼望着她进医院,简直不像话。
“闹够了吗?”
张建国觉得丢脸,伸手去拉,这两天家里三个女人像一群鸭子打来打去,他对婚姻的期待全在吵架声中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