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年前,李欣欣刚来的时候明明是个穷山沟里来的。
他是什么时候认下女儿的?
我仔细想了想,只有一个可能,五一小长假。
我记得当时父亲回来看望我们,看到李欣欣的一刻,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第二天,他就匆匆离开了家。
李欣欣还问我是不是父亲会看相,猜测她和妈妈长得像。
过了没多久,李欣欣忽然学会了打扮,也开始看不上我对她的帮助了。
原来是父亲找上了她们。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忽然为母亲感到不值。
我妈知道吗?”
“大人之间的事不用你管,你先把这件事处理好了。你知道轻重吧?”
我盯着那沓钱,心底最后一丝对亲情的期望,被他碾得粉碎。
我缓缓抬起头,迎上他那双写满自私和冷漠的眼睛。
“我的事,也不用你管。”
“你,和你妈一个臭脾气!你最好给我想清楚了!”
父亲摔门而去。
等待我的是一场盛大的“公开审判”,地点就在能容纳五百人的阶梯教室。
赵辅导员说要“杀鸡儆猴,以正校风”。
我像个囚犯,被他押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
四面八方的目光里,有好奇,有鄙夷,有幸灾乐祸。
李欣欣被王老师搀扶着,走上了讲台。
她今天换上了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裙子,脸色苍白,嘴唇被咬得毫无血色,眼睛又红又肿,一副被彻底摧残过的可怜模样。
她握着话筒,身体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哭腔,开始控诉我的“暴行”。
“我……我来自一个很穷的地方,能来这里上学,是我全家的希望……”
“林墨学长一开始资助我的时候,我真的很感激他,我把他当成亲哥哥一样看待。”
“可是我没想到,那一切都是伪装,是噩梦的开始……”
她声泪俱下煽动着所有人的情绪。
台下开始响起窃窃私语和对我的咒骂,同情和怜悯毫无保留地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