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小公爷不仅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了块破布!
“小公爷!”
青年吓得两股颤颤,赶忙替少年松绑。
“蠢才!蠢才!蠢才!”
少年的双手一解放,就朝青年头上胡乱招呼了几下,“你他娘的是榆木脑袋吗?笨死了!”
青年捂着脑袋求饶:“小公爷息怒啊……”
少年发泄完,才想起更重要的事,咬牙切齿道:“给我追!“
“把那死丫头找出来,不把她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推测少女从云河渡出来,应该是要进京城,青年驾起马车往前追,可一路都没见到人影,小心翼翼问道:“小公爷,那丫头长什么样啊?”
少年回想那张脸,舌头抵腮,一双墨瞳幽戾。
死丫头长得还挺漂亮,等找到她,先毁了那张脸,再砍掉两只手!
直至马车进城,都未寻到少女的踪迹,可少年怎是善罢甘休之人,径直去京兆府“报官”,把画像交给京兆府尹,让他们找人。
晋国公府小公爷陆潜,家世显赫,是京都城出了名的小霸王。
他说要找人,京兆府尹岂敢拒绝,当即把画像分发下去,加派人手在城中搜捕。
京兆府衙门一片肃静。
陆潜坐在政事堂内,姿态懒散,耷着眼皮瞧对面的京兆府尹。
“多久能把人找到?”
“应该不出一日。”京兆府尹笑答。
陆潜眯了眯眼,明显不满府衙的效率,“我只给你们半日的时间,找到人了,立马送去金樽楼。”
京兆府尹不敢置喙,连连点头:“是。”
陆潜起身,伸了个懒腰往外走。
昨夜在鹤仙楼与几个好友赌博宿醉,今早又折腾那么久,他这会儿得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沐浴更衣之后,再回国公府。
等送走这尊大佛,京兆府尹长长松了口气。
也不知画像上的姑娘怎么得罪了这位爷,竟让他这般大动干戈。以小公爷的性子,人送去金樽楼,怕是小命难保咯。
与此同时,宋令仪已坐着牛板车来到东城门外。
‘西京城’的牌匾高高悬挂于城门之上,字体飘逸洒脱。
城门口人山人海,都是进城做生意的。视线透过城门,隐约可窥见京城的繁华富庶,也正如她即将到来的,自由自在的人生。
一刻钟后,宋令仪顺利进城。
正所谓烟柳画桥,风帘翠幕,京都景色绝非暄城或淮州所能比拟。
尚不知已被京兆府通缉的少女,正优哉游哉地在街上闲逛。一路东瞧西看,烧饼、甜糕、酥酪填满了肚子,才想起此行入京的目的。
晋国公府在皇城外围。青瓦红墙,占地颇广的三进大宅院,是开国君主御赐下来的宅子。
正门檐下挂着黑底泥金匾额,上书‘晋国公府’四个大字,此乃前年翻新府邸时,当今圣上的亲笔手书,匾额左下角还盖着圣上的私印。
临近午时,日头正盛。
街道上的行人挑担牵驴,叫卖吆喝。
晋国公府的仆人攀着梯子擦拭屋檐,忽见一名绿衣少女站在门庭处,不由好奇看去。
宋令仪抬头瞧着气派的国公府大门,不由萌生退意。
晋国公府如此显赫,原主的母亲抗拒婚事,下嫁宋父,早与外祖家断绝了往来,如今宋家落魄,国公府的人不一定欢迎她。
“你是谁啊?”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赶紧走,赶紧走。”仆人不耐烦地挥手赶人,态度十分恶劣。
宋令仪回神,唇瓣嗫嚅了两下,那句“来投亲的宋家表姑娘”没出息地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