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动静的山洞,突然从洞口传来细微的声响,闭目养神的三官警惕地睁眼,齐齐盯住了洞口,以防魔物逃脱。南篁双眼漫出沸腾的浴火,日光照射下的银面,镀上一层金边的光,仍旧遮不住冷冽如斯。
“唰。”那青苔满壁的洞口,一个白色的身影晃出,众人眼色一凛,皆望住了那身影,好不容易才辨认出来是一只白鹤,一只,明显正在搔首弄姿的白鹤。
这,是什么东西?
白鹤把屁股对着三官,健壮的翅膀不停拍打着,发出一些异常兴奋的声音。就在别人还一头雾水的时候,纪鹤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你娘!扮只母鹤来勾引老子,老子的审美观没有那么低下!”
“噗。”忍不住的麋烋和锦玥肩膀一抖,悉数吐出些鲜红的血花,一时之间岔了气,去了半条命。
天母能够幻化成各种各样的美人,引诱男子苟合,但世间不为美色所诱惑的正直者大有人在,为何天母的勾引屡试不爽?这其中还有一个秘密,那就是,天母能够探知他人的记忆,再幻化成对方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女子,正直者或不为美色所引诱,但焉能不为感情所蒙蔽?
人啊,只是难逃七情六欲。
南篁冷眼望着那天母幻化成的白鹤,痛苦与憎恨之色在眸中交替,三官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阎君,彼此间愣住,静得不闻鸟兽之声。
天母也开始注意到南篁的存在了,她双目一亮,似乎发现了什么尤物,睨着眼,开始探测对方。不过一会儿,摇身一变,白鹤成了一个窈窕的黛衣女子。
黛衣女子转过头来,抿着唇敛眉一笑,对着南篁勾了勾手指。无尽的风情在那张似曾相识的脸绽放,长发遮羞般挡住了半边的脸,清风吹动的瞬间若隐若现的眼下泪痣,昙花那样盛开了,朱红的曼莎珠华在脸上摇曳。
南篁静立着,没有任何的动作。
纪鹤捏着一把冷汗,焦急道:“大人,冷静,这不是沙华,不要被迷惑了啊,我会鄙视你的!”
趁着纪鹤啰嗦的时间,天母有些生气地瞥了他一眼,就在她暂时被纪鹤吸引了注意力的瞬间,没有人注意到南篁挥起了一掌,衣袂带风,雷厉风行击中了天母前心,一丝红溪从她嘴角蜿蜒而下,滴滴血色的圆润珠光落下。
南篁是拼尽了全力对付天母的,下手自然不会轻。
阴狠的目光一闪而过,天母扮作的沙华缓缓用宽大的袖拭干净嘴角溢出的鲜血,再一眨眼,面前的哪里还是沙华,那飘逸的青丝及腰,唇边还咬着一缕,胭脂染指的樱唇之上,一双剪水秋眸满溢了水光盈盈,红了鼻子,正正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清纯与妖.艳一身并重。
分明是一个活生生的终黎小瞳。
连声音都没有相差处:“夫君大人......不要打我。”
“娘的,谁能坐怀不乱不是男人。”纪鹤捂上眼睛,绝望道:“大人你去吧,本官会转告夫人,夫人完胜沙华,大人去了以后,也算让夫人聊以解慰,哎......”
南篁倒真像是受了蛊惑,目中无神直愣愣地看向了天母幻化成的终黎小瞳,脚步虽沉重,却是一步步向着天母而去。
天母勾着越发得意的笑,眉目的光芒不加掩饰的贪婪,对于猎物的到手势在必得,幻化着的那样子的终黎小瞳有些阴暗和扭曲,几乎要变了形,南篁却始终没有醒悟,失了神般只知靠近。
“夫君大人......”天母用终黎小瞳绵绵的声音继续鼓动着他,那声音似乎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一旁的纪鹤,麋烋以及锦玥,都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可以理解南篁的失陷。
动之以色,辅之以情,纵是君子,安能不受其乱?
第11章一曲安魂,往事沉痛
“夫君大人......”与彼端天母做出相同呼唤的,是被巨大亡灵呼声淹没的终黎小瞳。
无力呻吟。
刺痛的耳膜还在沙沙摩挲,血泪干涸凝在脸畔。站上弃婴山的终黎小瞳望着哇哇啼哭的孩子,不知应该去安慰哪一个,深深绝望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的同时,与啼哭的孩子感同身受。
它们......都是被抛弃的。
是怎么样的母亲......竟能如此狠心?终黎小瞳不禁想起了百里眸,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的,有着温暖双手的,自己的娘亲......想起了孩童时自己的调皮,娘亲总是护着自己在身后,爹爹也不甚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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