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走廊,远远看见曲怀霁倚在三班门口,手里转着支钢笔,目光似乎在等什么。江望舒心跳漏了一拍,立刻转身钻进洗手间。
隔间里,江望舒对着镜子深呼吸,冷水扑在脸上时,听见外面传来谈峥嵘的声音:“哥,舒姐今天又没去便利店……”
“闭嘴。”曲怀霁的声音冷得像冰。
江望舒攥紧纸巾,指节发白。
忍忍就好了。一定会好起来的。
到了放学,江望舒故意磨磨蹭蹭很久地收拾书包,等教室只剩下她一个人才起身。
还是忍不住放慢脚步。路过操场的时候,刚好看见那抹清瘦的身影,正在和夏娴低头说些什么。
江望舒只感觉喉咙一紧,却说不出任何话,低头看着脚尖,快步走回教室,却在走廊撞到了徐河清。
“没事吧?”徐河清伸手扶住她的腰,又很快收回,从书包里抽出个纸袋递给她,“看你没去食堂,买了三明治。”
纸袋里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江望舒想起今早他递来的温热牛奶,鼻尖又开始发酸。“谢谢。”她轻声说,指尖捏紧纸袋边缘。
徐河清看着她攥得泛白的指节,忽然开口:“其实你不必这样。”
“哪样?”江望舒抬头,撞上他眼底的柔光。
“把自己困在壳里。”徐河清的声音很轻,“曲怀霁的事,我知道你们之间有误会。”
江望舒睫毛颤了颤,别过脸,没有回答。
良久,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没什么误会。”江望舒扯开三明治包装,面包碎屑掉在校服上,“我们本来就不是同路人。”
徐河清没有接话,只是递来一张湿巾。两人之间弥漫着微妙的沉默。
江望舒攥着三明治包装袋走到操场角落,咬下一口,却尝不出什么味道。
徐河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需要我陪你坐会儿吗?”
她摇头,却没拒绝他递来的湿巾。两人隔着半米距离站着,谁都没再说话。
“其实……”徐河清开口,又顿了顿,“如果你愿意转学,海辛旗下的国际学校……”
“不用。”江望舒打断他,把垃圾扔进垃圾桶,“怀高挺好。”
没说出口的是,这里有太多关于曲怀霁的痕迹,哪怕要躲,她也想离他近一点。
傍晚的风带着凉意,江望舒裹紧校服外套往家走。
路过便利店时,下意识放慢脚步,橱窗里的关东煮锅还亮着暖光,却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手机在口袋震动,是谈峥嵘发来的消息:舒姐,曲哥今天没去打工,坐在教室发呆了一下午
她盯着屏幕,喉咙发紧,最终删掉对话框,加快脚步往周家走。
玄关的灯亮得刺目,周毓安斜倚在鞋柜旁,手里转着她的门禁卡:“妹妹今天和徐河清在操场聊什么?笑得真甜。”
江望舒没理他,径直往楼上走,却被他拦住去路。
“听说曲怀霁放弃保送了,妹妹这是用了什么手段?”
她猛地抬头,心脏狂跳:“你怎么知道?”
周毓安笑了,指尖划过她锁骨:“整个怀高都知道,学神为了个女人自毁前程,真是感人。”
江望舒的指甲陷进掌心,疼得几乎要落泪。她推开周毓安,冲进房间反锁房门,背靠门板滑坐在地。
江望舒在地上坐了很久,直到听见周毓安脚步声离开才起身。
她打开手机,颤抖着点开曲怀霁的对话框,屏幕上停着三天前他发的消息:牛奶在冰箱第二层。
指尖悬在键盘上,最终打下:为什么放弃保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