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模糊了每个人的脸,但涮羊肉的筷子都朝着同一个方向。
我的U盘突然发烫,烫穿了牛仔裤口袋。
堂弟蹲在地上拼游戏机零件,忽然抬头说:“姐,要更新存档吗?”
窗外飘来爆米花香,混合着父亲新学做的桂花酿的味道。
母亲把试围裙的照片设成屏保,又迅速锁屏。
二婶的指甲油终于点在了发送键上,红色气泡浮在对话框里,像颗将化未化的山楂糖。
6二婶的指甲悬在发送键上三秒,突然抓起剪刀剪断围裙流苏,“这针脚像狗啃的”。
断线落在三婶素描本边角,刚巧补全了火锅里缺的茼蒿。
母亲第三次解锁手机,超市小票照片上“卫生巾半价”的标签被截掉了下半截。
我捏着发烫的U盘往冰箱贴上一按,冷凝水瞬间降温。
堂弟把拼好的游戏机怼到我眼前,“存档覆盖了七次才保住‘酸菜罐密码’那条支线”。
楼下传来拍门声。
两个叔叔举着戒酒日记贴在防盗门猫眼上,三叔的“对”字补上了缺失的一点。
父亲举着超市收银员资格证,领带系得比吊死鬼的绳结还端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