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母亲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也好似在问她自己。
我已经这么老了吗?
虽然身为男人,但免不了也会为岁月的六十感到悲伤和恐惧。
但此刻我一点儿同情她的想法也没有。
前世,我爸去世的第二天,我妈也跟着去了。
作为相识多年的好友,她一滴眼泪也没掉。
更过分的是她带着嘲讽的语气,在我妈的葬礼上说她心里素质太差了,扛不住事儿。
她甚至还话里话外的说我家基因不好,所以才让林薇一直没能怀上孩子。
我在脑海中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片段屏蔽掉,轻描淡写地说:
小孩子开玩笑呢,你可千万不要在意。
以前那些上赶着讨好林家地人,早就自动离他们远远的了。
就连一些比较近的亲戚,也唯恐避之不及,早就不和她来往了。
好不容易碰见熟人,她就有些关不紧话匣子。
拉着我不停絮叨。
说我小时候最喜欢吃她做的红烧肉了。
还说刚开始创业那些年,她和我妈为了生前,经常两个人分以份盒饭。
说着说着,她还扯到了林薇身上。
说林薇本来只判了6年,但在监狱里与人打了起来,就又加刑了。
话音刚落,还给我看了林薇的照片。
明明才三十岁,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还大了十多岁。
更黑了,也更加消瘦了。
女儿踮起脚看了一眼,表现的非常嫌弃,说老爸小时候真没眼光,竟然和癞蛤蟆一起玩。
我笑着捏捏她的脸,正经的教育道以貌取人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但她的话好像也不全错。
12·
我原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林薇了。
直到我三十五岁那年,陪着女儿一起参加了一个法治讲座。
学校很重视培养学生的法律意识,讲话的不止有法律专家,帽子叔叔。
还有一些表现很好的服刑人员 。